济州岛堂偶来小路: 探访一万八千位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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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岛232个村子，村村有神堂
神话大本营松堂
走在四周青葱泛光的田间小路上
邂逅巨型“宇宙木”
232个村子中的400多个神堂
纸钱和三色布中所蕴含的济州历史
在供奉产育神星公主小姐的臥山佛道堂
每年阴历3月13日均会举行村堂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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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岛被称为“一万八千位神灵的故乡”。因为寺庙和神堂众多，当地还有“庙五百、堂五百”的说法。每家每户都有门神或灶王爷等守护家宅的神灵，村子里还端坐有守护村子的本乡神。守护女人贞洁的蛇神铃铛小姐和为了海女平安无事的龙王神，以及精心供奉便能带来富贵、无心供奉就会招致凶险的鬼怪神也占据了海边和林中一角。通往神堂的道路——堂偶来小路便是一条前去拜访神灵的道路。供奉堂神之母的松堂里，拥有神秘神灵故事和万年朴树的臥山里……让我们沿着这些寂静的堂偶来小路，去探寻一番神秘的神灵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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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堂”指供奉神灵的圣所，简称“堂”。看过民俗学者文武秉博士在2008年发表的《济州神堂调查》后了解到，在济州岛上被列入行政区域的232个村子里，村村都有神堂，有的村子里的神堂多达七八个，少的也有一两个，加上只留下了名字的，当地的神堂共计有400多个。
走在幽深、寂静的堂偶来小路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漫长岁月拥抱的巨型神木——朴树。挂在堂里神木上的“纸钱”和“三色布”（用来装饰神堂）蕴含着在漫长岁月里往来此处的人类历史。济州有许多堂偶来小路，但若要推荐其中一两处，就不得不提松堂堂偶来小路和臥山堂偶来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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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堂堂偶来小路
松堂村是济州岛堂信仰的圣地。松堂本乡堂位于松堂村，堂内供奉有济州堂神之母白珠奶奶（音），沙罗屹堂和七日堂位于箕岳附近，因此堂偶来小路大体上连通了各条村路和山路。

松堂是位于旧左邑的村子中最接近汉拿山山顶的中山间村子，这里分布有箕岳、荒岳、秃岳、葛岳、堂岳等18处寄生火山，因此被称为“济州寄生火山之乡”。另外，由于这里还将堂神话的代表——“松堂Bonpuri（본풀이）”传承了下来，因此也被称为神话之乡。

从繁荣路大川十字路口向左拐，沿榧子林路走就能看见松堂。这条榧子林路上拥有韩国最美的榧子林，近来曾为拓宽道路而砍掉杉树，结果引起了反抗，导致工程被中断。

沿榧子林路行驶一会后，最先迎接我们的是站在村口的两个神像：狩猎神SORO（소로）小天国和济州堂神之母白珠奶奶。根据松堂村流传的神话——松堂Bonpuri，从江南天子国出来的白珠奶奶年满十五岁，开始寻找配偶，得知未来新郎在济州岛汉拿山后来到了济州。白珠奶奶带着五谷种子、牛犊、马驹来到了济州，和在汉拿山狩猎流浪的猎人“SORO小天国”结为夫妇，开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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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白珠奶奶和小天国养育了十八个儿子和二十八个女儿，这些儿子、女儿们也养育了子女，后代共计三百七十八个，他们分别成为了各自不同村子的堂神。他们被称为松堂系神，遍布济州岛全境，成为其他村子的堂神，因此松堂本乡堂被称为济州神堂的鼻祖，而白珠奶奶则被称为济州堂神之母。
从白珠奶奶和小天国神像所在地再往前走就能看到介绍松堂本乡堂的纪念碑。松堂本乡堂是被指定为文物的神堂，因此堂偶来小路和神堂整修情况较好。堂偶来小路路面铺有济州石和草坪，还有令人联想起祠堂的瓦房。

建筑内部布置了祭台和供参与神祭的常客们落座的空间，十分宽敞。此外还有存放神灵的衣服和巫具等的箱子，以及立在一角的神木——朴树。有大型神祭时，神木会被系上绳子并挂上纸钱和三色布。

本乡堂前面就是堂岳。松堂的堂岳并不高，类似于村子后山，可以轻松登顶。堂岳的山体呈圆形，登顶后会让人想起小时候被忽视的小区后山，内心随之泛起一阵暖意。堂岳虽不高，但走在郁郁葱葱的林间小道上，其中滋味却是无与伦比。

堂偶来小路两边立有成行的美丽冬柏。冬柏树上，绿叶闪动着晶莹的光泽，似乎让阳光也忍不住打滑，绿叶上的花朵也鲜红发光。冬柏花在神话中代表“生命花、复生花和繁盛花”。在冬末鲜红开放的冬柏花成为了祈愿生命降生、健康成长的庆典之花。

沙罗屹堂位于小天国和白珠奶奶神像所在地西面的箕岳附近。从松堂本乡堂离开前往沙罗屹堂时，眼前开始出现了突然变得人迹罕至的蜿蜒山路、寄生火山和紫芒波浪。将立在堂偶来小路中间的树木作为标记，经过美丽得想要在上面打滚的草地后，就能在荆棘丛生的树林中见到沙罗屹堂了。

进入沙罗屹堂，大部分人都为它意外淡雅精致的氛围发出赞叹。在杂木丛生的丛林地带竟有这种神堂，这份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其中，被漫长岁月拥抱的朴树更是令人赞叹，着实当得起“万年朴树”之名。

沙罗屹堂是供奉山神道的山神堂。山神道是从汉拿山出来的狩猎神和畜牧神，能够帮助狩猎和找回丢失家畜。曾经横穿寄生火山和汉拿山狩猎的人们会在这里供奉他们的守护神。慢慢地，人们开始在寄生火山和寄生火山之间广阔的草地上饲养家畜，狩猎神也随之兼任起了畜牧神一职。

有时间的话不妨去沙罗屹堂背后的风景——箕岳上登顶一次。箕岳的火山口特别大，看上去像是汉拿山的火山口白鹿潭。进入火山口的入口是一片宽阔的田野，到了秋天，野花成片，场景颇为壮观。届时，紫色的海州香薷和龙胆、白色的帕那色斯草争奇斗艳、竞相绽放，引来无数蜜蜂，嗡嗡的叫声不禁令人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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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山堂偶来小路
位于中山间东路的朝天邑臥山里的堂偶来小路魅力十足，人们在此可以体验到漫步于幽静田间小路的舒畅之感。离开村子几步，济州的田野、石墙和平原的风景令人心旷神怡。两个人肩并肩走的话刚好合适的田间小路蜿蜒绵亘，还有那伸展开来的果园小路，落在满树柑橘上面的黄色令人移不开目光。再加上还可以欣赏有趣的神话，更添一份实地探访的乐趣。

臥山村并不是很大，但传统信仰却在此深深扎根，包括本乡堂上堂（七日堂）的佛道堂在内，当地保留了下堂（八日堂）爷爷堂霹雳堂、堂泉土矿物（意译，당새미 토광물）山神堂、 Gorwatsul （골왓술）山神堂、淹浪窟天铁山两道（意译，엄낭굴왓 철산이도）山神堂、上路田柿子地（意译， 웃질왓 감낭밧）韩氏祖上堂。其中，臥山的本乡堂——佛道堂和霹雳堂还流传有堂神话，佛道堂每年阴历3月13日都会举行村堂祭。

去往臥山里本乡堂佛道堂的路是一条四周青葱泛光的田间小路。路的一边和田野相连，另一边是草原地带。好像离开村子没多久，连绵的平原令人神清气爽。遗憾的是，年复一年，路上的风景逐渐发生了变化。最近，这个幽静的地方也出现了联排式住宅，清净的神堂周围随之变得纷乱，不禁感到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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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位于朝天邑臥山里26号的臥山佛道堂供奉有产育神——星公主小姐。产育神又被称为佛道婆婆，能够送子并保佑孩子在六岁之前健康成长，因此臥山里的本乡堂也被称为佛道堂。
佛道堂整修良好，堂四周围有篱笆，神石被供奉在神殿之内。进入篱笆前会前看到一棵巨大的神木。代表佛道婆婆的神石所在的建筑平日里会被锁牢，因此想要看神石必须获得臥山里事务所的同意。

民俗学者文武秉称神木为宇宙木，因为它带有神灵顺着这棵树从天而降的意思。佛道堂神木威容高大，亲眼目睹后确实会有一种和宇宙相连之感。宇宙木是万年朴树，似乎需要钢柱来支撑树枝，足见其岁月的重量。

霹雳堂供奉有霹雳将军。由于位置偏低，因此也被称为轧堂，临近臥山里事务所。走进胡同后，两边分布有果园。大约步行10分钟，霹雳堂的朴树就会突然出现在眼前。森然的神木雄姿英发，一下便将目光吸引过去，让走在堂偶来小路上的人们在此停下脚步。

过去，神木的样子还要雄伟得多。精力充沛的朴树树枝向上伸展、遮天蔽日。在漫长的岁月里，它如此坚持了多久？神木躯干上的藤蔓和其他树木交缠扭动，似乎想要一起升天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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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在整修神堂的过程中，顺着树木上上下下的藤蔓也被清理掉，曾经森然可怖的风貌变得端正、抖擞了不少，但霹雳堂神木的威容依旧能够震慑你我。
除松堂和臥山堂偶来小路外，附近的金宁堂偶来小路也不容错过。旧左邑西金宁里信号灯3街的灵登 Mulgogae（물고개）海边，有一处海神弥勒西门爷爷堂。这里供奉有弥勒石，海边风景特别美丽。东金宁里的Gwenewgit（궤눼깃）堂也值得一去。白珠奶奶和小天国的儿子和龙王的三女儿结婚后回到这里定居，作为这个神话中的神堂，堂内400多年的朴树威容无比。此外，从汉拿山山脚到海边的涯月地区、拥抱金岳广阔心胸的金岳里、夜晚月光之村——月汀里等济州岛各地的堂偶来路都在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文 如缘 作家、《济州岛堂偶来小路》作者，摄影：柳宇钟记者

松堂本乡堂：济州市旧左邑松堂里山199-1号

卧屹本乡堂：济州市朝天邑卧屹里1273号

海神弥勒西门爷爷堂：济州市旧左邑金宁里4108号

东金宁里Gwenewgit堂：济州市旧左邑金宁里1901号